花开花落,一晃,曾祺走了十年了。十年了,我在异国他乡“一室一厅藏拙处”饰壁的还是他特意为我作的那幅《昆明的雨》,风神飘逸,画如其人。 他父亲是个画家,画写意花卉。曾祺小时爱看他画画,心领神会,从小学到初中都“以画名”。后来,苟全性命于乱世,久废画笔。他回忆道: 重拈画笔是运动促成的。运动中没完没了地写交待,实在烦人,于是买了一刀元书纸,于写交待之空隙,瞎抹一气,少抒郁闷。这样就一发而不可收拾,重新拾起旧营生。 曾祺也是画花卉的,他说:“我的画不中不西,不今不古,真正是'写意'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