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岁那年,第一次,我带着七十三岁的母亲去看望我的舅父。 我们乘坐的飞机从山东济南遥墙机场起飞,经过一个半小时的飞行,到达武汉天河机场,然后乘坐出租车赶到武汉火车站,转乘了两个多小时火车到达荆门,又坐表兄弟租来的一辆一汽大众,颠簸了近一个小时,远远地看到一幢年代久远的宿舍楼下,并肩站着一对清瘦的老夫妇,那是我的舅父和舅母。 生活中,母亲很少说到她这个亲哥哥,只言片语中,我知道舅父自幼聪慧,外祖母大字不识一箩筐,把所有厚望都寄予了他,虽然身处农村,舅父却没干过一天农活,一心只读圣贤书。十七岁学业有成被国家分配到东北一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