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小时候读过一本中医书,繁体字竖排版的,里面都是能治病救人的方子,是先父20世纪60年代初从甘肃到新疆时带来的。先父是旧式文人,会文墨,能号脉开方。我几乎看不懂那些药方,却记住不少中草药的名字。后来我在野外遇到并认出这些草药时,内心的惊喜无以言表,好像两个早已相识的生物又在荒野中遇见。那些能医病的神奇草木,长在房前屋后、荒野地头,年年岁岁地与人相依为命。 后来我写过许多植物,还有动物,都是与人相依为命的。 它们在我的文字中是有灵性的鲜活生命,是另一种生活里的我自己。 我写一棵草时,仿佛已经跟草长在那里,扎了根,生出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