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去超市做必需补给,路过草莓大棚,妈妈要下车买草莓。我特别反对,那个摊主抱袖缩在棚屋里,蓬头垢面,没戴口罩。但我妈还是去买了。全程没有对话,摊主掩着口鼻比划价格,眼神示意用胶带贴在木板上的收款码。做完这些他立刻后退,缩进低矮的棚屋,脚下传来叮叮的声响——只有一只脚,穿着棉鞋,另一条裤管小腿以下是空的,一根金属支架和一块支撑地面的方形铁片就是义肢。 到家我就举着酒精喷雾给我妈还有购物袋疯狂消毒。又听她说,这个摊主在本地种草莓多年,残疾不便,从没回过老家。今年生意肯定特别差,多少帮一点。 我为刚才的嫌弃十分内疚。他没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