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月二十四,如同一根紧绷的弦,弹出去,年便来了。自此到除夕,妇人们见面,不问:饭吃了没?而要问:做年衣买了没? 有两件做年衣,至今不能忘却,一件大紫,一件大红。 大紫色的做年衣是赶在除夕日买的,街上的店铺好些已经关了门,剩下的不是在打包收拾,就是将最后的货物以白菜价清仓。那年,家中光景一般,母亲和父亲,都省着钱不买做年衣,但却执意要给我们买。我与母亲商议,今年也不用买了,将旧衣服洗净,做年时候穿,跟新的一样。母亲不同意,但她又忙得抽不开身到街市上给我买。因离做年还早,我一拖再拖,拖来了除夕。 母亲一面忙年夜饭,一面…